连城一惊,迅速把碧珠一藏,塞在了陈明手上。 陈明大惊,他可是知道,以前曹夕晚不小心丢了一颗碧珠,被苏锦天骂得抬不起头最后二人大打出手的旧事。他当即把碧珠一递。问雪目瞪口呆,看着手里的碧珠。 但问雪也是个机灵人,察觉到不对劲,直接把珠子甩到了茶盘上,嫣支刚把侯爷的药用红漆四角茶盘端过来,就莫名其妙看到这半颗绿珠子。 陈妈妈皱眉,上前一伸手,把珠子取到手中。 “我的!”曹夕晚惊喜着,“我的珠子!” 她扑了过去。 陈妈妈一怔,没拿住,竟然被她抢走了。她喜滋滋就塞进自己的小腰包里。 连二管事没办法,只能上前开口:“太太怀孕了,要避避毒。” “这是太太的珠子吗?”她双眼炯炯有神。 “……”连二管事左右权衡,眼下不敢扣个黑锅给太太,只能说实话,“侯爷的。” 柳如海在第二天,便风闻了南康侯命在旦夕,差一点归天的事。 “听说不好呢。”小厮儿松壁说着内宅里的小道消息,素衣早去二房里打听了, “我听六公子说,说是曹姑娘发现的!多亏她了。但现在府里都没敢乱传,连二管事说抓到奸细了!” “?”柳如海暗骂着,青罗这人果然就早有准备。 府里又捉出了来几个奸细。是前锦衣大都督纪庶人的残党。要谋害侯爷。 如今被陈千户拿住,押进锦衣内牢去了。 而老太太房里、二房和其他几房,都只知道,连夜请大夫,是因为侯夫人有喜了。 阖府大喜,至少老太太是欢喜的。 老太太跟前的媳妇子,内管事柳莺特意来了萝院,请了他,进内宅给侯夫人诊了一回脉:柳莺出门时,突然在萝院院子里停了停:“咦,小晚来过?” 不但把内室窗后的曹夕晚惊了惊,连柳如海都吓了一跳,柳莺可是普通女子。她不可能察觉,除非真的看到了曹夕晚。 好在柳如海在京城里历练习惯了,每天要防着鬼一样的曹夕晚,知道尤其不能小看女子,不动声色:“大姐的意思是?” “那是小晚送来的吗?”她指了指灶间的箩筐。里面是番薯,而且全是圆形的番薯,突然她又笑了:“罢了,是我看错了,记得应该是曹爷子就爱烤这个吃。还爱吃这个长相,说这个甜。”她又笑着看柳如海,“曹爹子时常提起柳先生。果然连他喜欢吃的也送来了。” 柳如海不禁暗暗佩服她心细,虽然柳莺说反了。 这筐子番薯,是他打算送给曹爹子。 前阵儿,曹爷子确实躲在灶间,把他这里一筐子番薯吃光了大半。 他见得曹爹子喜欢,这阵子在京城郊外各庄子里找了找,又寻了一筐子来。因为过了冬天已经不是应季的,别的地方也难寻了。 二人说说笑笑地走了,曹夕晚躲在内室,虚惊一场。回头对封小楚道:“柳莺有时候精明得像鬼一样。你说她这话,是不是故意对我说的?” 封小楚当然不会说话。曹夕晚沉思着,不,柳莺要是真觉得是她,反而不会说出来。 柳莺会背地里悄悄找她,问她是不是私会柳如海。 “侯夫人,确实是怀孕。”柳如海到了东厢房,隔着帘帐为楼淑鸾诊脉过后,说法也和陈明一样:“不用吃药。过一两月,毒自然就尽了。” 陈妈妈连忙谢过,又厚厚地给了一份谢仪。 至于侯爷,宋成明如今躺在了正房围屏床里,还没有醒,一切是连二管事作主。 “柳先生——” “是。二管事。”他和连城说了几句苏锦天的伤势,不免多看了几眼,便察觉到百花堂里,夫妻都在静养着,但丫头仆妇们个个喜气洋洋。 原来连二管事为了不叫侯爷中毒的事传出来,和陈妈妈一商量,还给下人们全发了赏钱。 二房荷院。 院前的湖面,碧叶粉荷,花儿还未绽开,但已经让人心神一爽。 二老爷是富贵闲人,却也不是没算计。 他疑惑着问自己的心腹管事:“陈千户带人进了前宅?” “是,二老爷,就四更天不到,番子们把门房倒座廊的七间仆房、前院四廊的客房都住满了。” 他捋须细思,这似乎不是因为弟妹怀孕的原因。 他挥挥手,让管事退下。 二太太倒劝他:“佳书在世子府,还需要三弟帮衬。他若是有事,咱们得帮着才是。”M.hMyTE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