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大人。” 秦猛一回头,偏偏就看到了柳如海立在茶摊边,他站起拱手:“柳先生。” 二人寒暄几句,也不知道说什么,倒坐下来吃茶。 这情景落在了曹夕晚眼里。 原来是秦猛怀疑她,是她和柳如海来往太多了? 她想了想,便让松壁帮着去绣坊递个消息,另行让绣坊送货到侯府。 她骑上驴,慢慢吞吞地回去,以她对秦猛的了解,若不是侯爷有话语,他不会跟来的。 她想了想,一路从侯府门前长街而过,催驴去了南河百户所。 苏锦天前几天有假,闲在家里练刀,这一日正好在值房里坐地,与几个做小旗的师弟说话,安排巡城司入更巡城的公事。人人都知道,苏锦天对自己同门的师弟妹,却是极护短的。 忽听得番子报来:“青娘子来了。” 他微怔。 倒是有师弟笑:“师哥,你赶紧问她,是不是她背地里,拿你赚钱呢。” “必是青娘子了,我就想不出谁敢拿师哥来捞钱。我还想杀上门去砸了赌盘,怎么看着那贼庄家这样眼熟,不就是青娘子跟前的那个心腹师爷?” 苏锦天起身,摆摆手。 一行人拱手施礼,哈哈笑着,转眼散去各值房。 其中有一人在门前回身道:“师哥,青娘子她晚上要不要去一堂春里吃酒?她好阵子没和我们一起去吃酒了。”声音脆清,原是个飞鱼服的男装女儿。 曹夕晚,当然认得路,直走向苏锦天的值房。 在短廊上,她就看到,值房后窗层层皆是梨树浓荫。去年春时,她记得花开得枝影堆雪。 现在冬日将尽,偶有新绿。枝头依旧寂寞。 她看着苏锦天,心中讶然。 不太对劲? 他长高了至少两寸。脸庞虽然还是原来样子,但线条硬郎了十二分。 软玉般的少年面容,已经变成了厉眼横眉的坚毅面容。往年的陌上少年的记忆,在她脑海中模糊了。 她明明在冬至节的时候,见过他一回。 怎么回事,现在的苏锦天是假的,是碧影宫的替身吗?怎么从没听说过? 她停在了门口。 苏锦天眼神微动,也在房中止步。 他玄色披风直直垂着,内里飞鱼服,腰间玉钩宝刀。 层层叠叠的枝丫落了一屋。笼罩着他,她能看到他玄色衣袍上的飞鱼虬蛇,在地砖上一色灰金浅金,蛇形随风而动,随波流转。 这身衣裳似乎多年未曾改变,但人却不一样了。 她暗自戒备。 他再走过来。她可不客气了。 “路过,来吃茶?”他问。 她没理,只问:“侯爷,有说过,让你到外地去吗?” “…没有。”他在自己值房里,抱臂站着,看着她。 她想了想:“你说侯爷要是想杀了我,会找谁出手?” “我。” 她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:“你不是我的对手。”她一脸放心的样子。 他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哧声。 她想,似乎是真人本尊。便指了指他的腰间那柄碧影刀:“摘了刀M.hmyTe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