纣嫽说清所换之事后,蒙知韫并未即刻应下。 事实上,不仅未应,她甚至勃然大怒,摔门而出。 纣嫽并不奇怪,在道明个中缘由之前,她就预料到蒙知韫会有此等反应。 是以她愤然离开时,门外无人阻拦。 离朱卫,是蒙知韫能舍出的东西,她所做一切无非是为了复宠,为了那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中宫之位。 偏偏纣嫽让她引粱帝来陵夷宫外。 那是何心思,蒙知韫不会不知。以纣嫽如今的姿容,莫说粱帝,若她是男子,也难说能舍下此等美人。 她被失宠的危机冲昏了头脑,全然没将纣嫽余下的话听进心里。纣嫽倒不急,蒙知韫的心思她把握极准,待过几日她清醒了,自会有所决断。 而她,也终会挣脱这陵夷囚笼,自此鸿鹄高飞,一举千里。 线香燃尽,香灰薄洒。 纣嫽静坐片刻,唤了楼槐入殿。 别无二致的两张俊颜,她却能一眼区分槐序之别。 楼序生性内敛,眉眼乖顺,动情时惹人欺怜。而楼槐虽为兄长,性子更为跳脱,相比于楼序,多些桀骜率直。 楼槐进门后,躬身行礼。 纣嫽以指尖轻叩桌面,美目半阖,似是陷入思绪之中。 她不言,楼槐也不语,静待她的吩咐。 良久,纣嫽方才开口: “七日之前,阿槐可觉身子异样?” 她如此开门见山,让楼槐一时猝不及防,将头坠的更深些,如实道: “回令主,七日前,属下的确有所不适,原以为是气血逆行,便往荒郊野湖习功化解。” 纣嫽笑一声,神色不辨喜怒: “那化解与否?” 楼槐不敢隐瞒: “不曾。” 纣嫽睁开双眼,望向他: “既如此,后来又是如何痊愈?” 楼槐沉滞一瞬,耳边听纣嫽叩桌轻响,三声过后,他答道: “忍过几个时辰,便不碍事了。” 所以次日他去追问楼序,得到的答复,却是楼序在为令主试药。 至于试的什么药,怎样试的,一概不言。 楼槐心底隐约有些判别,但纣嫽为主他为仆,合不该妄加揣测。那日过后,这事就被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摁进心底,不再提起。 纣嫽眸中泛起兴味。 她刻意让楼序隐瞒,楼序的确做到了,只不过双生同感,楼槐多少猜到一些。 她忽而好奇,楼槐若知晓真相,又该是甚反应? “我略通医术,下回再发病,你自来寻我,” 纣嫽捏了捏纤白指尖,视线落在楼槐身上,若有似无的游移而过, “定叫阿槐药到病除。” 那一眼,楼槐未抬首,都感受的清楚。她目光所及之处,隔M.HMYTE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