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不知从哪儿涌入一批身穿软甲的士兵,将秦国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。 魏淑怒叱,“你敢!” “秦国公在世时我或许不敢,但眼下一个年老色衰的妇人、一个尼姑庵出来的无能雏儿,能奈我何?” 他眼神冷厉,像是潜藏暗处蓄谋已久的毒蛇。 “李大人,来了许久,也该出来了。” 刻画石壁后,一人踌躇着走了出来。 正是户部尚书李浪鸥。 魏淑险些气的两眼翻了过去,“竟然是你!国公在世之时,一手提拔你坐到尚书之位,没想到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!” 李浪鸥原本还有些心虚,但听魏淑骂的难听,一下火上胸腔,挺直了腰板反唇相讥道,“秦国公培养我、提拔我,难道不也是为了他自己好?少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,不过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罢了。” 武商眉眼舒展,对这番话十分满意。 “李大人,开始查吧。” “是,将军。”李浪鸥高声道,“秦国公贪污受贿,肆意敛财,今日特派我来检查!” 他抬脚上前,谁知钱霜儿忽然一个箭步挡住他去路,张开双臂,怒声叱道,“即便国公去世,这儿依旧是国公府!若容尔等肆意进出检查,置我国公府威严于何地!” 魏芳也是面色一变,连忙在魏淑耳边道,“是啊姐姐,国公才下葬,就有人欺上头来,这日后即便咱们出人头地了,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笑,绝不能低头啊!” 吹完风,她走上前来,冷眼定在武商脸上,“什么奉皇上之命,圣旨何在?我看是有人假传圣旨!公报私仇吧?” 这胡乱说了一句,好像正戳中了武商的痛处。 他一双虎目眯起,冷厉的视线在她面上如刀割过,吓得魏芳一哆嗦,脚下往后退了一步。 “圣旨随后就到,我等先来查账,有何不妥?”武商抬起手,往下一压。 围拢着国公府的侍卫登时涌入大堂。 钱霜儿面色大变,抬手拦住一个士兵,“这儿可是国公府,我绝不容许你们乱来!” 下一秒,被那士兵狠狠撞倒在地,发出一声痛呼。 “霜儿!” 魏淑跟魏芳连忙上前,心疼的将钱霜儿扶起。 “你这傻孩子,他们查,便让他们查去,何苦用肉身去挡?国公在世时,光明磊落,从未有贪污受贿之事,他们不过是无中生有,什么也查不出的。” 钱霜儿唇色有些苍白,不知是不是方才被撞得。 她紧握住魏淑的手,“我只是想守住国公的荣耀罢了,今日有人上门查账,保不准明日就有人挑衅上门,浩宇还那么小,若是我们都出了万一,只剩他一人,该怎么办啊……” 这一下,又说中了魏淑的心思。 她目光微凝,定定的看了钱霜儿一眼,抬手慈爱的帮她拨去额前碎发。 “好孩子,若你是浩宇亲姐姐就好了……” 紧接着站起身,冷眼看着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秦晚瑟,眼底升起一抹怒容。 但很快视线挪开,定在武商脸上。 “武商,今日若要搜国公府,先从我尸体上踏过!” 武商冷哼一声,“要死便死,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,与我武商无关,我来此,乃是公事公办!搜!” 一群士兵涌入,翻找、打砸,连同桌上的灵牌都开始晃悠,几欲摔落在地。 追月见状,忙上前扶了一把,被一个士兵一把抓住衣领掀翻在地,“滚开!” 始终立在一旁没动的秦晚瑟,身形骤闪,一脚将那士兵踹飞,狠狠撞在博古架上,瓷器碎了一地。 “没事吧?” 追月怀中抱着灵牌,吓傻了,片刻之后,乖巧的点了点头。 这一动手,周遭士兵立马围了上来,跟秦晚瑟打做一处。 秦晚瑟手段干脆利落,招招直逼要害,瞬间解决了几人。 武商见状,活动了一下手腕,一脚踏地,蓦的腾空而起,用力扣住秦晚瑟肩头。 好巧不巧,正是她受伤的肩头。 察觉到秦晚瑟身子蓦的一僵,武商眉梢一扬,粗壮的手指再次用力,深陷至她骨骼。 隐隐约约感觉指腹下传来温热,他狞笑一声。 “没想到秦大小姐,竟然会武?真是叫人意外啊……” 秦晚瑟想反抗,但稍一动,就被他更用力的制住,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白下来,光洁的额上更是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。 “小姐!” “楚王爷到!” 正在此时,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唱声。 楚朝晟一身象牙白长袍,玉带束蜂腰,带着两队侍卫从门外跨入。 那双眼溴黑一片,仿佛一潭死水,阴郁且森冷。 “武将军,想对本王的未婚妻做什么?”M.HmYte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