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巴掌清脆响亮,钱霜儿感觉耳朵里嗡鸣一声,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。 “你!” 她蓦的抬起头来,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意,但眼角余光扫见从一旁走来的魏淑,硬生生将眼底狠意压下,酝酿起了泪光。 似是受了千百般侮辱,僵硬着身子,屈膝就要往地上跪去,又在恰到好的时候,被身旁丫鬟红绸拉住。 “小姐,你这是做什么?” 钱霜儿嗓音含着些许哭腔委屈,“妹妹如今已是王妃,我等见了她,理应下跪,不然就不仅仅是方才那一巴掌了……”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魏淑由远而至,将钱霜儿的话正好听了去,不满的皱起眉来。 定眼一看,钱霜儿前面站着的人,竟是秦晚瑟?! 还未到回门之日,这人怎么就回来了? 莫不是…… 想起先前她被睿王退婚,魏淑两眼倏地圆睁,“你、你怎么又回来了?!” 一句“给我滚回去”还没出口,秦晚瑟就转向她,冷漠道,“这次我被赶回来,合该有你的责任。” “什么?” “您猜怎么着,偌大个国公府嫁女,随去的嫁妆,竟是一箱箱石头,无一粒金银……” 魏淑脑海中嗡嗡作响,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,“石……石头?” 秦晚瑟举步朝她走进,两眼绽出锋芒,“我叫你一声娘,以为再不济,也是血脉至亲,万万没想到你竟是那般恨我,这几箱石头,可是将我送上了死路,虎毒……尚且不食子!” 最后音调猛地朝上一提,魏淑游散的神思瞬间被拉扯回来。 “不是我做的,我再讨厌你,也绝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,更何况国公临走时,嘱托过我好好照顾你……” 钱霜儿一直低垂着头听着她二人对话,唇越抿越紧,心下也越发不安。 思绪电转,索性抬起头来,眉心拧的死紧,快步朝魏淑走来。 “姨娘,怎么会这样?嫁妆都是我给晚……王妃亲自准备的,怎么可能会出问题?姨娘当时也在旁边看着的呀……” 她说着,眼泪簌簌流下,转而上前握住秦晚瑟双手。 “晚……王妃,现在出了这种事,你们嘴上不说,心里定然怀疑我,就把我带去让楚王降罪吧,我愿意替王妃受了这罚。” 这话虽然是对着秦晚瑟,但却是说给魏淑听的。 魏淑上前拉过她手腕时,她嘴角不着痕迹的淌过一丝笑意,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,又换成那般弱柳扶风的模样。 “当时姨娘都看过了,都没有问题,怀疑谁都不能怀疑到你身上啊,你何苦平白无故受这罪责?再说楚王喜怒无常,你前去顶罪,怕是……” 秦晚瑟在旁边听了只想笑。 楚王喜怒无常,钱霜儿去顶罪魏淑就担心,也不问问她被发现嫁妆作假时,又是如何的处境艰难。 说白了,她才是表亲,钱霜儿才是亲生的吧。 “那姨娘,现在该如何是好?楚王发怒,必定祸及国公府,浩宇现在还在昏迷当中,每天需好汤好药喂着,国公府一垮,浩宇就……” 钱霜儿蓦然m.HMyte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