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晚瑟与追月一前一后出了府门,夜雨在马车前候着。 “王爷呢?” “在后面,估计也快出来了。” 秦晚瑟说着,掀开车帘准备上车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嗓音。 “姐姐!” 一个锃亮的小光头穿着一身红衣似火,从院门内狂奔而出,一头扑进了秦晚瑟怀里,把她撞得后退几步,脊背险些撞到车栏。 追月吓了一跳,嗔怪道,“少爷,小心点,小姐身子还虚着呢。” “无妨,”秦晚瑟扶正秦浩宇,小心翼翼检查了一下他脑后的伤口,愈合的很好,“每日多吃些黑芝麻,头发很快就长回来了。” “姐姐姐姐,”秦浩宇兴奋地打断她的话,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,两手背在身后,对着秦晚瑟殷切道,“你快伸出手来,我有样好东西给你。” “什么好东西?”秦晚瑟将信将疑的伸出手来。 秦浩宇一手握着她的手,另一手从身后伸出,小手包裹着什么,似是筷子的东西已经露出了一截。 小手完全挪开,一支打磨粗糙的海棠木簪静静躺在秦晚瑟掌心。 他踮起脚尖凑到秦晚瑟耳畔,压低声音道,“姐姐,生辰快乐……” 他轻声细语的说完,却像是一记洪钟在秦晚瑟脑海中重重敲响,顿时建立在心湖上的高高城墙轰然碎裂,湖水一涌而出,被日光照的暖融融的,在胸臆温暖荡漾。 秦浩宇看她呆在原地不动,什么话也不说,瘪了嘴,低垂下头,“姐姐是不是不喜欢?” 秦晚瑟恍然回过神来,看着小家伙委屈的模样,微微欠身,与他视线平齐。 “喜欢,你帮我戴上,好吗?” “真的吗!” 她随手取下头上的玉簪,留了位置给那朴素不起眼的小木簪。 秦浩宇兴冲冲的取过木簪,轻手轻脚的给她戴上。 看那海棠花木簪在她墨发上绽放,兴奋的两眼直冒光,原地转着圈拍着手,行为举止俨然像是几岁的孩童。 秦晚瑟笑容温暖,如冰雪初融,发白的地界,红日暖暖的照耀大地。 被蛊虫所害,秦浩宇的灵智受损,要恢复原状,还需慢慢养着。 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瓷瓶,送到他面前,“浩宇想让我天天陪你玩吗?” “当然想。” “那就每日勤读书、勤练功,觉得累了,就吃一粒这个,若是学有所成,就来楚王府找我。” 秦浩宇接过瓷瓶,还没来得及探究,就被秦晚瑟按住。 “只能练功累了再吃,还有,这是你跟我的秘密,别让你娘知道。” “好!” “少爷、少爷!”秋华焦急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,秦浩宇一惊,给秦晚瑟匆匆道别,跑回府中。 门口处,楚朝晟一袭白衣负手而立,幽深的两眼正隔空望着她,不辨喜怒。 “王爷,”夜雨上前,侧身让开一条道儿,“现在回府吗?” 楚朝晟顿了顿,“嗯”了一声,从台阶上走下,踱步到秦晚瑟身前,掀开车帘。 “上车。” 秦晚瑟愣神一刹,冲着他颔首一点头,与追月先上了车。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。 ?m.HmytE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