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这幅样子,百里流云不知该如何回答。 自己胸腔里此刻还是一团晦气,一手抖开扇子,大冷天扇的呼呼作响,几步走到楚朝晟面前,与他同靠在墙头。 “兄弟之前跟你说什么了?你做的那些事,后面准得后悔,看吧?” “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,拦住我?” 百里流云“啪”的将扇子合上。 “这说的什么话?我当时拉也拉了,拦也拦了,能做的都做了,可你什么修为,我什么修为?你真想做什么我又能如何?更何况还有那光明殿的人老明里暗里监视我,能时不时跟你见上一面,已是难得了!还指望我替你破了这玲珑棋局?我丹心房那会儿都自身难保了……” 楚朝晟只觉喉头梗的难受,说个话都十分困难。 手指留出个缝,猩红的眼望着天。 “本王……该怎么办?” 刚刚话说的狠,但对上秦晚瑟那淡漠如生人的眼神,他即便是座火焰山也会被那眼神浇灭。 他怯了…… 百里流云叹了一声,“我且问你,能看她跟别的男人成亲生子吗?” 楚朝晟掩面的手倏地落下,眼带杀气的朝他扫来,“她要跟谁成婚?” “得,”这是压根忍受不了。 百里流云身子往后一靠,手不疾不徐的摇着扇子,“还能怎么着啊?受不了她跟别人成亲生子,那就去死缠烂打,你方才那豪言壮语不也说了?她躲你一日,你便日日去寻,赎你的罪孽,总有朝一日金石所致金石为开。” 楚朝晟抿了抿唇,“她非寻常女子。” “那你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吗?” “没有。” “那不就得了?” 百里流云说着又想起刚刚杜鹃在他耳边说的威胁话,心头顿时烦躁起来。 怎么这女人,跟那天晚上娇软声细的女子根本判若两人? 当真就穿好裙子不认人呗? “走吧,咱俩喝一杯去,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……” 冷风过境,吹落枝头雪。 秦晚瑟视线从飘飞的雪花上收回,眼前多了一缕热气白雾,钱文柏温了茶水递到她面前。 她接过道谢,却没有喝。 “侯爷重回钱府,意欲何为?” 如今她跟钱府势同水火,是必定要你死我活的。 钱文柏这个节骨眼上回去,实在古怪。 “我不想与侯爷为敌。” 她先前说过,钱府人虽无恶不作,但也有分得清是非的好人在。 钱文柏便是一个。 “不管如何,我终究是钱府中人,身上流淌的,是钱家老祖给的血脉……” 秦晚瑟掀起眼皮看向他。 “不过你别误会,我不会与你为敌。”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,话锋一转,“霜儿……如何了?” 于他,秦晚瑟还是直言不讳的。 “被殷丰带去了荒芜之地。”她顿了顿,指尖绕着茶盏,看着上面冒着的热气。 单嗅这味道便知,煮茶的火候差了几分。 “魔种的居所。” “原来她还活着……”他似是松了口气。 秦晚瑟头也未抬,“终有一日,她会死在我手里。” 钱文柏舔了舔干燥的唇,苦笑一声,“我知……” “若你今日来是劝说我,那么大可不必,我与她,终有一战。” “我深知你与霜儿M.hMytEA.coM